December 26, 2008

我的圣诞节


在酒吧里跟两个麻甩佬度过了平安夜后,我开始怀念在马来西亚的圣诞节。

从来不曾有过Lonely Christmas,当然,我也已经连续5年没在马来西亚过圣诞了。


2004年,我在上海住了一个月,也是第一次感受何谓白色圣诞。当年的上海并没有下雪,至少在我离开之前都找不到雪花的踪迹。回到马来西亚后的第二天,老豆竟然说羊城湖开始下起大雪,这是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过后薛之谦在《认真的雪》里的那句‘已经十几年没下雪的上海突然飘雪’所指就是这场雪。

2005年,老妈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去新加坡过圣诞,因为新加坡的表妹说那年的圣诞装饰非常漂亮,乌节路那里好像也有圣诞疯狂大减价。乌节路的灯饰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而且最难忘的,就是坐在姨丈的卡车后面,连同我弟弟,表哥和表妹向路人狂呼圣诞快乐。

后来我听表哥说那是违法的。


2006年,我展开了生平首次的背包旅行,因此当年的圣诞是在长沙度过的。虽说是冬天,但华南地区几乎不下雪,因此也没有白色圣诞,而且在长沙也无法感觉到圣诞气氛,加上我们又在圣诞节当晚,在火车上熬了10个小时才抵达长沙,因此圣诞一点都不快乐。不过后来我们到了深圳后,那边的圣诞装饰就让我印象深刻。记得当时我们下榻的酒店位于市中心,在酒店对面的广场那里有一场盛大的倒数晚会。

不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尹宝宝不停摆出同样的笑脸,在色彩缤纷的圣诞树前当起了Camwhore

2007年,我又去了新加坡,不过这次算是跟姨妈的道别之旅吧。只因为这个旅程,我错过了去机场欢送尹宝宝她们一群人的机会,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放飞机大王’。

这次我还是犯了法,不过不是在姨丈的卡车后座大吼,而是闯红灯。


2008年,我在澳洲,我在布里斯班,我在Sunnybank,我在我的房间里度过了圣诞节。我家人不在这里,而我又不喜欢狂欢,因此我别无选择。再说,市中心所有的商店都休业,连24小时不打烊的7-11都在这天休息,因此圣诞节对老外来说,是非常盛大隆重的。

但某个程度上,我是选择性孤立自己的。

因为我想品尝寂寞与孤独的滋味。

p/s: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愧疚,因为每次汉阳(吴)在12月22日庆祝生日的时候,我都不在马来西亚。五年了,唉,老兄,来日方长,但愿以后我有机会跟你庆祝生日吧!

December 25, 2008

思韵小札

说真的,我并没想过要把《思韵小札》搬到这个新的部落格。

我以为我能把这些回忆尘封在Friendster Blog那里,看来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思念并不是回忆,每次我想念你的时候,这些思念都会在我心中留下痕迹,一些只有时间才能去除的痕迹。

而渐渐的,这些痕迹就成为了回忆,因为时间偷懒了。

我又想念你了,但我相信这思念跟酒精没有关系。

当清凉的啤酒滋润了喉管内的每个细胞,当我提高嗓门,在热闹的酒吧里跟家其与嘉奡讲诉着我们的故事时,我又想起你了。

我们,我很喜欢‘我们’这个词,因为它能将我和你组成一体,而不是个别的‘我’和‘你’。

但是,‘我们’只活在回忆里,因为现在我已经不能用‘我们’作为大伟和韵的代名词,在讲故事的时候,我都会用‘我和她’来称呼我回忆里的男女主角。

能讲的其实也不多,顶多只能解释为何我这么多年来都是单身。

那股惆怅,酝酿了8年的惆怅,并不是几杯Carlsberg可以压抑下去的。

驻唱歌手唱着Wonder Wall,全场的老外已经high翻天了,我却在回忆里流浪着,当然也在听着嘉奡的初恋故事。

我们的回忆,对我来说并不能归类为‘初恋的故事’,因为那仅仅是一段长达8年的单恋故事。

我的平安夜,在酒精的压抑下,很平安地度过了。

现在窗外下着雨,平静的圣诞节,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的Lonely Christmas

朋友们都开Party去了,尽情地狂欢,否则就是跟家人吃着温馨的圣诞晚餐。

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静静地坐在家里,静静地整理着我们的回忆。

每次我想念你的时候,我都会把当时的心情记录下来,然后再加以整理,写成那些长长的信,亲手送到你的家门口。

当时我们的距离只有20公里,当然我也知道你住在哪里。

但是到了现在,我们之间有着一道16475公里长的伤痕,而且我再也无法写信给你了。

我再也无法写信给你了,从你下定决心,不给我你的地址的那一刻起。

我写字向来都很用力。我记得当年你拿起我的笔记的时候,当你摸到我笔记背面那些痕迹时,你觉得我连写笔记都很用心。

对你,我一直都很用心,但你似乎感觉不到这份用心。

或许你会觉得好奇,为何在这个时代,还有人浪费力气,亲手用纸跟笔写信,而不好好利用互联网这项伟大的发明,在电脑的荧幕上,用键盘把信的内容打出来,然后只需在滑鼠上点一下就能把信传到收信人那里。

韵,你知道吗?用电脑写出来的一切都是没有生命的,荧幕上那些工整的字体并没有感情,并不能让你感觉到我写信当下的心情。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为你写信,而且只为你写信。

当然,我生命中第一件傻事,就是为你写诗,虽然那诗已经下落不明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可以感觉到我的用心,可以触摸到我的用心。

但是到了现在,我即使把信写好,也无法将它寄出去,所以我只好把这些思念写在这个部落格里。

我想你应该不曾到过这个部落格,当然这些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文字,不看也罢。

那种想要寄信,却没有地址的无奈,不提也罢。

p/s:你说如果要传圣诞祝福的话,一张E-Card就已经足够,而且你会好好将它保管。想当年我用心写出来的诗歌,至今也不知投胎几次了,如果你至今仍不懂珍惜我的用心的话,那种虚拟的E-Card,不寄也罢。

圣诞快乐,韵,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快乐,至少必须过得比我快乐。

可爱的一天


没想到无意中看了杨丞琳的MV后,可爱的事情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

看来口爱教主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在前往city130号巴士上,两个中国男生在我的后面,用很正常的音量交谈着。

但是当整个巴士上的乘客都保持沉默的时候,他们的对话顿然成了噪音。

我记得我曾多次按耐自己别转过头去叫他们闭嘴,因为他们的对话实在太可笑了。

因为他们一个用华语,另外一个却坚持用英语交谈,而且是很烂的英语。

A君:上个周末你去了哪里?

B君:I go to watch movie with my friends(Friends的发音让我捂住嘴巴狂笑了5秒钟)

A君:看哪部戏啊?

B君:Twee-light(这就是Twilight的发音吗?狂笑中)

A君:哈?那是啥戏啊?

B君:Twee-lightyou never heard about this movie?(我发现坐在我前面的女生的肩膀在颤抖着,或许她也在狂笑中,这又让我想起了当年在Ms. BessieCHEM105中,肥仔与Dinesh讲笑话的时候,坐在前面的Adrian也会不停的颤抖,也就是偷偷地狂笑中)。

这时对话中断了20秒,或许A君在思考中。

A君:你是说日落的那个Twilight吗?T-W-I-L-I-G-H-T

我就这样狂笑了20分钟。

回到家后,迅雷的下载列表中多了一个下载完成,那是一部韩国片子,叫做《天才宝贝》。


想要领教这片子的可爱程度,就去看看吧,里面的宝宝比《宝贝计划》里那个baby可爱很多。还有,如果你想看看韩国的帅哥到底有多帅(裴勇俊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帅),也不妨看看这片子。

然后当我走向UQ Lakes等巴士的时候,竟然让我在湖边看到了一群超可爱的小鸭。正当我想拿出相机拍下那可爱的一幕时,小鸭的妈妈竟出奇不意地跑向我的脚边,用力地啄我的鞋子。


可惜我不会说鸭子的语言,不然我会告诉鸭妈妈说,你即使再用力,我也不会觉得痛的。

当我以为一连串的可爱事件将会告一段落后,谁知我跟泰晤去吃晚餐的时候,竟然透过他的朋友认识了一个超可爱的日本美眉。

如果生活中的每一天都能这么可爱,那该多好啊!

p/s:文中所提的这一天并不是圣诞节,再说,我的圣诞节一点都不可爱。

忙然茫然

在考完解剖学后,我昏迷了12个小时。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硬碟不够用了,当我需要将数百个肌肉与骨头的名字背起来的时候。

解剖学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它对于细节上的要求,例如大腿骨,除了需要知道它的名字,我们也必须知道这根骨头上各个部位的名字,一些凹凸不平的坑位都有自己的名字。全身上下208根骨头,加上这些细节就不止这个总数了。


别忘了,肌肉的要命程度也不见得比骨头来得小,尤其当我们需要知道每条肌肉的衔接部位,每条肌肉的功能,以及从那些尸体标本上辨认出每条肌肉的位置。

最大的挑战,就是那些标本全都是老人,身上肌肉已经萎缩得七七八八的老人。

因此我郑重地向那些解剖学的优等生致敬!

无论如何,即使我为了这解剖学而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那也是自讨苦吃,因为这门学问对我未来的走向完全没有帮助。

当家其问我为何修这门课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地说:纯粹为了兴趣。

我再次听到下巴脱臼的声音,从temporomandibular joint那里发出的惊叹声。

对,就纯粹为了兴趣。解剖学是进入医学系的必修课目,虽说我依然朝思暮想自己能进入医学系,但18万澳元的学费已经把我的梦想推向垂死边缘了,因此报读解剖学纯粹出自于兴趣。

家其之所以感到惊讶,就是为何这世上会有人为了兴趣而报读这号称为昆士兰大学内最难科目之一的解剖学。

我很享受在实验室里的学习过程,但却认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日夜夜苦苦背着数百个肌肉,骨头与关节是一种能减短寿命的折磨。

这些日子里,我必须与世隔绝,让许多朋友以为我已经人间蒸发。

我已经不想再用‘我很忙’来解释我消失的原因,但我真的很忙。

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我茫然的过往,还有建立我茫然的未来。

当初的我,不知应该用年少轻狂,还是年少无知来形容,在沉沦于爱情之中那种幻得幻失的感觉的同时,我竟然把学业放在一旁,从此就步上了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即使到了今天,我还在为当初的一念之差付出着沉重的代价。

我不埋怨,也不曾感到消极,只是偶尔忙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我会很无奈地叹息着,叹息着为何我会选择了这条路,这条吃力不讨好,必须过着忙然的生活,而且未来也是一片茫然的道路。

既然已经踏出第一步,我想我只能走下去,虽然代价很高,收获也不见得能形成对比。

毕竟当初所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换取我想要的爱情,而现在我所付出的,是我的灵魂,我的生命,还有那段已成过去式的爱情。

再说,the road less travelled by不一定会有黑暗的出口,不是吗?

December 12, 2008

上梁不正下梁歪


马来西亚的现任首相阿都拉自上任以来就一直带着‘好好先生’的面具,跟马哈迪的强悍作风有天渊之别。

但无论如何,那始终是一个面具,面具下的真面目,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阿都拉长期喊着‘反贪污’的口号,或许他认为自己的‘好好先生’形象可以让人民觉得自己是一个清官。据《法新社》报导,阿都拉最近又成立了反贪委员会,试图让马来西亚摆脱贪污的阴影。

但是在这个连反贪局长自己都贪污的国家,要真正消除贪污谈何容易?


最惨的是,这位好好先生也无法跟贪污划清界限,因为他的家里养了一个大胃王(也就是他的女婿),并利用自家掌管的史格米(Scomi)公司,在官场与商场间暗中挪移,中饱私囊。

他就人称‘国家之猪’(Babi Negara)的一位牛津大学毕业生(听说那张毕业证书是私下买回来的)。具体身份我就姑且不说了,免得我被内安法令对付。


贪污的程度有多严重呢?私吞的金钱不计其数,而且还不时利用阿都拉的政治影响力,取得许多大型计划的发展权(这当然又制造了不少贪污的机会),而且最严重的案例,应该是4年前,Scomi擅自贩卖战机部件与核子离心机部件给中东国家(依稀记得是伊朗与伊拉克)的那个新闻,以及把上千辆巴士(先前用一大笔钱从意大利购得,大部分都还很新颖)废弃在一片空地上,任由它们成为废铁,目的就是为了让Scomi可以在花钱购买另外一批新的巴士。


没错,马来西亚就是被这样的首相(连同他的女婿,类似垂帘听政)所治理的。

当然,当首相自己都贪污时,那他的手下也就能放心在官场内大捞一笔。他们对‘贪污’一词的诠释其实跟我们的理解不太一样,一如安华说的,当那些薪水少得可怜的警察私下受贿(10令吉就可以打发他们,而且还能免去150令吉的罚款)就是贪污,而部长们采购潜水艇时所得到的5千万令吉的佣金就不是贪污。


这些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贪污,即使当事迹败露,东窗事发后。

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来说,建筑工程就是极为有利可图的,尤其当你不把工程的品质与普罗大众的死活放在眼里时,那种‘私下贿赂’的情景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毕竟只需把A级的洋灰与砖块换成B级的,发展商就能从中赚取上千万令吉,而且完工后的建筑物将与原先设计的一样,只是他们为了私利,在这些工程上装了不定时地炸弹,当日后出事了,他们也必有办法找出一些替死鬼,然后用早前赚来的那笔钱,分一小部分给替死鬼,好让他受了牢狱之灾后,还有一小笔钱生活下去。


这种熟悉的港剧情节,每天都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所以当国会大厦天花板漏水事件、第二中环大道柱子出现裂痕事件,以及最近的淡江土崩事件发生后,负责掌管工程部的高官们从不会出来向大众道歉以及给与合理的解释,反而会把所有的责任‘分配’给其它小部门,然后最后必须辞职以谢天下的就是这些小部门的负责人。

自古以来,各地的官场都盛行着‘官官相卫’的风气,因此即使一些颇有正义感的政府官员看到自己同僚犯错后,也会给予同党的关系而保持沉默,甚至在国会辩论的时候,当一些该死的议员口出狂言羞辱华人的时候,马华与民政的窝囊议员们也都保持沉默,坚守‘国阵精神’。


当兴权会发动示威,平日把‘为印度人争取同等权力’挂在嘴边的三美威鲁不但没有出言相劝,而且还落井下石,坚持与他们划清界线,因为国阵政府并不喜欢这些人的存在,因为国阵政府(尤其是巫统)不想把自己的政权分配给其它民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华人与印度人是外来的民族,是寄居在马来西亚的外国人,即使我们在这里出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生活,然后长眠在这片土地。

因此,三美威鲁必须遵从‘国阵精神’,看着自己的同胞为了争取基本权利而被送去甘文丁扣留所。

上梁不正,下梁必歪,若要重振马来西亚政府的声誉,就必须把这些贪得无厌的贪官赶出马来西亚的官场,否则不久后,因贪污而造成的损失可能就会倍增至2000亿美元了。


p/s:《法新社》也报导说首相官邸一年的租金与保养费竟然达到6百万令吉(约168万美元),而副首相的官邸则消耗340万令吉。这些官邸的业主就是Putrajaya Holding,而国油公司就是最大的股东,国油公司由政府全权拥有。这笔庞大的租金与保养费向来都被列为行政开销之一,而行政开销的来源就是纳税人的钱。

马来西亚政府就是这样把人民的血汗钱,间接地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December 10, 2008

垂死挣扎


虽然我主修生物医学,但我至今还未亲手解剖过任何的生物。

唯一的经验,就是在微生物课里解剖白蚁。

Nick Lavidis的实验室主要负责神经学(Neuroscience,专门研究神经系统,而非神经病人)的研究,但我没想到原来里面的研究人员还得亲手解剖白鼠与青蛙。他们对‘杀生’这事完全不在乎,因为他们杀死一只白鼠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出它身上的某个神经线,或某个肌肉组织。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终于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

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肥肥胖胖的,在我进入实验室后就开始四处翻动,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将近,因此显得有点焦虑。里面的研究人员说我们应该尽量远离那个笼子,尽量让小白鼠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因为如果它在死前过于紧张的话,所有的肌肉都会紧绷,因此就不适合用以进行研究工作了。

天啊,这些人的仁慈之心都去了哪里啊?

博士生Curtis说他为了进行各个实验,已经亲手解剖了上百只小白鼠,因此今天的解剖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

但是对泰晤和他的Partner来说,这是一种折磨。

我静静地看着Curtis把小白鼠从笼子里取出,然后放进一个透明的正方形容器。容器大得可以让白鼠自由走动,但容器的左上方有一个小开口,是用来注入二氧化碳的。

这简直就是小白鼠集中营,因为它们的死亡方式,跟纳粹处理犹太人的方式相近。

小白鼠也没有挣扎,安静地坐在容器里的一个角落。我也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它的双眼,因为我能感觉到它也看着我。

这时泰晤已经快抓狂了,四处走动,从不敢望向那个容器。他的Partner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然后Curtis注入了二氧化碳,小白鼠依然静静地,甚至还会用鼻子去嗅那个注入二氧化碳的胶管。10秒后,小白鼠身体开始轻轻地抽动,不久后,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迹象了。

它鲜红的眼睛慢慢转成黑色,但我能确定,它在临死前,眼睛是看着我的方向。

我静静地目送它的离去。

但为了确保它‘必死无疑’,Curtis还得用一根铁棒把它的颈骨折断。当铁棒压向小白鼠的颈项时,它的双脚抽动了一下。

多么让人敬佩的求生意志!即使还有一口气在,小白鼠都没有放弃生存的权力。

但是当铁棒压下去的时候,小白鼠正式死亡了。

泰晤已经躲进我的实验室里,显然无法接受死亡的来临。

这太可笑了。泰晤虽然有聪慧的头脑,但这种态度,这种无法面对死亡的态度,真的可以让他成为出色的医生吗?他的双手本来就不灵巧,在学习手术的时候肯定会面对问题,但现在连小白鼠的死亡都无法坦然地去面对,那日后如何去面对病人的死亡呢?

当然,他在我心目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在待人处事方面还显得不够圆滑,也不够灵活。

再说,很多家境富裕的书呆子都能顺利取得医生执照,他们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也通过了所有的评估测验,却不见得他们有着医生应有的条件。

好比说果断的决策能力,以及面对死亡的勇气。

因此,医生在上班的时候,应该把部分的仁慈之心留在家里,如果把它全带在身上,或许在面对一些垂死的场面时,就会像泰晤那样窝囊了。

p/s:当Curtis开始解剖的时候,他发现小白鼠是雄性的,因此不适合用来进行实验,一个生命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剥夺,也白白地被浪费了。

December 5, 2008

旧爱未必最美


随着普腾推出大马首辆自家设计的MPV后,我还以为普腾真的长大了。

毕竟普腾最近生意蒸蒸日上,在这种经济状况下还能把福士伟根,法国标致汽车和美国通用汽车(这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拒于门外,而且也接二连三地推出热门车款,完全扭转了之前数亿令吉净亏损的尴尬局面。

当我看到大马人民近来对普腾的支持,心里也不禁被这股爱国情操所感动。

但是,当普腾宣布与小日本的三菱汽车再次合作后,我那口气叹了8秒钟。

普腾在1983年成立的时候,三菱就把他们的4G15引擎提供给普腾,然后让普腾用这幅引擎足足17年(主要用在赛佳与威拉),直到华嘉在2000年的推出后,三菱才把已经不合时宜的4G18让给普腾。

长期以来,三菱虽然以‘普腾的技术伙伴’自居,但普腾所得到的技术援助,根本就是一些过时的科技(三菱的MIVEC科技,普腾或许要等多10年才能得到吧)。幸好普腾后来收购了莲花公司(也因此有了自己的CAMPRO引擎,还有CPS等科技),不然这个可怜的小车厂还得被三菱继续欺压下去。

当普腾在数年前终结了与三菱的合作后,我还以为普腾真的醒了。

谁知这个不长进的普腾…唉,要设计一辆全新的华嘉真的这么难吗?你难道就不知道这个举动会为你带来多少损失,增加多少痛恨你的人吗?


姑且不说那些长期抵制三菱品牌的人(例如在下我),那些缴付了200%入口税,购买了全新LANCER的车主必定对你恨之入骨;那些爱国的,相信普腾与莲花有能力设计全新华嘉的人也必然感到失望;再说,反日分子肯定会抵制这个产品。

我不否认我是反日分子,但我并不会抵制所有日制品,例如丰田与本田这些注重环保与效率的公司,我还蛮支持的。但像三菱这种极端的右翼分子,我没把它的工厂烧掉已经算很好了。


三菱重工是日本最大的军事工厂,日本皇军在侵华战争与其它战役上所用的军备,大部分都由三菱所生产。或许有人会说,本田也在二战时期生产了战机引擎,因此基于这个理由,它也应该被抵制。但切记,本田已经停止生产军备,而三菱继续成为日本自卫队的主要军备生产商。当日本教育厅发布新的历史教科书时(也就是那本美化了侵华战争,掩盖了南京大屠杀这项历史事实的),三菱竟然公开支持,显然不介意被十三亿中华子民封杀。



当然,我抵制的目标也包括了三菱集团内的其它品牌,例如尼康(NIKON)。所以当我在购买SLR相机时,尽管店员费尽了心机向我推销NIKON相机,但我依然坚持购买佳能的相机(加上OlympusSonySLR听起来也没什么说服力)。

既然已经有莲花这个技术平台,普腾就应该善加利用,靠自己的努力生产出全新的华佳,为何非得向三菱这家烂公司求助呢?

毕竟旧爱不一定是美的。

美女与尸体


我总算领教到法医的辛苦了。

品洁给的警告是没错的,解剖学果然是一门要命的课程,特别是那些哮喘病患者。

我不知道所谓的‘尸臭’到底是什么味道,不过单单福尔马林就已经把我呛得喘不过气来。当我把手放进去装满福尔马林的容器时,手心突然泛起一阵冰凉寒冷的感觉,然后当我把里面的器官拿出来的时候,哇塞,那股要命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但它呛鼻的程度远胜于白醋。

不到30秒,我已经开始流泪了。

不到3分钟,我仿佛听见我支气管的啜泣声,放在口袋里的哮喘药也因此随时待命。

然后在第二堂课,我终于知道何谓‘尸臭’了。


当这种呛鼻的味道融入了尸体本身的味道,再加上许多用来保湿或防霉的化学药物后,所产生的味道就是尸臭。这个实验室也真过分,明知这味道那么恶心,也不为学生提供口罩,毕竟读过解剖学的人都应该知道,真正让人作呕的不是那些尸体,而是它们所发出的味道。

当然,拿尸体的过程,在某个程度上,就好像是在超市选购肉类的情景,因为这些已经被解剖好的尸体,就像是被宰杀好的鸡腿羊腿那样,被装进胶袋里任君选用。说真的,对于平日时常光顾超市的我,挑选尸体时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虽然标签上写着Dry Abdominal Specimen,但是当我把它从胶袋中取出时,我那白袍的衣袖已经沾满了褐色的不明液体。

还好,当我被这些要命的尸体折磨的同时,身旁也有不少漂亮的Tutor,用浓厚的澳洲腔来向我解释尸体的各个部分。

我记得《唐伯虎点秋香》里曾有这么一句话:美女就像鲜花一样,需要绿叶的衬托才能显出她的娇美。因此当这些美眉在干尸的衬托下,显得无比漂亮。

上学期的生化课中已经有一个热辣辣的漂亮Tutor了,没想到这个学期的艳福也不浅,当我已经做好准备进入只有黄沙的沙漠,却无意中让我发现了原来还有这么一片绿洲。

当然,绿洲并不能覆盖黄沙的存在。

从此以后,我的午餐从此变得非常美味,准备晚餐的过程也会变得非常有趣,因为原来肌肉不仅在发音跟鸡肉的相似,连颜色也相近。

December 3, 2008

活该它垮台


经过多天的僵持,泰国法院终于下令瓦解泰国现有执政党,迫使首相颂猜下台,并禁止参政达五年之久。

泰国机场的闹剧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许多人认为这还得归咎于泰国的司法独立性。

但我觉得,是人民的力量迫使到政府倒台。因为泰国国际机场一天就得接待六万名旅客,让人民这样闹下去非但会带来数百亿美元的损失,甚至会把泰国命脉之一的旅游业拖垮。因此逼于无奈之下,泰国法院只好从选举中的瑕疵下手,硬生生地逼颂猜下台。

颂猜也够倒霉的,上台前也不想想自己跟塔信的关系,毕竟塔信在泰国境内,少说也有上千万个敌人;其次,明知泰国人民是不好惹的,军方也绝对效忠泰王而非政府,在这种环境下,纵然一点小错误也会被酝酿成千古罪名,所以那种竞选时的小贪污竟然可以引发政府倒台这种事情。

结合以上各种因素,颂猜政府会垮台,也是活该的。

但身为泰国邻居的马来西亚,情况却正好相反。

我们的政府就是靠着亲戚关系,蛇鼠一家亲;军方与警方也绝对效忠金钱与势力,根本没把最高元首放在眼里。至于人民的力量嘛,就真的是异常地薄弱,纵然对政府积怨极深,也不能(其实还不是贪生怕死)像泰国人民那样,集体到国会与国际机场那里示威,即使有人往人群里抛手榴弹也无法击溃他们顽强的意志。

因为我们的人民,长久以来都被一个比手榴弹更恐怖的武器牵制着,那就是政府的秘密武器,内部安全法令。


我记得泰晤曾对我说,他对塔信简直恨之入骨,但他更痛恨当时的泰相(萨马)。许多泰国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因此急于把萨马拖下台的当儿,却无意中让颂猜当上了首相一职。事情原本可以告一段落,颂猜本来也应该可以安然地继续执行泰相的职务,谁知最近塔信又冒失失地回到泰国,当法院宣判他逃税罪名成立后(他在没有交税的情况下,把信通讯集团卖给了新加坡的淡马锡控股),他又远逃他方,试图避开法律的审判。

这些举动,就成为了泰国人倒政府的导火线,加上塔信夫妇为了保全各自的资产而在香港离婚后,泰国人的怨气与愤怒几乎沸腾到极点了。

塔信逃税的数目,顶多是数百万美元而已,但这点数目已经可以触发反政府的情绪,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那种。

反观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政府,贪污的数目何止数百万美元?我记得林冠英曾在国会辩论上指出,根据摩根斯丹利的计算,我国自1980年以来,因政府贪污而累计的损失超过1000亿美元。

1000亿美元,这个数目是塔信逃税数目的万倍有多,但马来西亚人民的反政府运动与情绪,不及泰国的十分之一。

理由很简单:马国政府擅长利用各种政策来安抚民心,特别是马来人,毕竟政府的最大部分终究是马来人,因此在关照马来人的当儿,也等于关照了自己,所以马来人的反政府情绪并不会高涨,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即使示威也是为了让反政府的马来政党可以上位,把新一批的蛇鼠家庭送进马来西亚的官场,让他们可以在这个米仓中大吃一餐。

那华人和印度人呢?我们长期被政府欺压,同样是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人,只因为我们肤色的关系而不能与马来人享有同等的权利,难道这还不能构成反政府的理由吗?


马来西亚的印度人,人口虽然不及华人多,但胜于够团结,终于爆发了兴权会示威事件,为印度人争取同等的待遇。虽然这场示威并没有带来真正的实际改变,至少他们反击了,至少他们向世人展示了他们争取权利的意志与信念。

华人呢?马来西亚的700万华人全都躲到哪里去了?

马来西亚华人擅长经商,教育水平较高,因此也比其他种族富裕。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他们也是自私的一族。在三大民族中,华人在政治奋斗上是最窝囊的。


马华公会与民政党根本就是由一群中饱私囊的家伙所领导,对人民高喊政治奋斗的口号,向选民承诺这个,承诺那个,但对上却是千依百顺,成为巫统的走狗。安华曾在选举演讲中评击马华领袖,但他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当那个该死的希山慕丁举起马来短剑威胁华人的时候,马华领袖有否出面批评?行动党已经吵到天翻地覆了,马华与民政还不是乖乖地在一旁保持沉默,不敢得罪那位国阵最大党中的一名小团长。


当国阵在三月大选中惨败的时候,马华与民政的伤势最严重。纵然他们在乡下使尽了各种手段,例如在我妈的乡下(武来岸),马华的干部就会到处分派红包,然后私下威胁村民,若不把选票投给马华候选人,他们的地契就会不保(听说那个无能的前教育副部长就是这样中选的)。

这种窝囊政党,还真活该它垮台。

自己跌倒自己爬


长久以来,美国几乎是‘自由’的代名词,无论是言论自由,新闻自由,贸易自由和各方面的自由。

甚至连同性婚姻,堕胎和战争(我称之为‘合法性大屠杀’)这些方面也享有自由。

正因如此,美国才会制造出这个世界性的金融危机,在自己深陷泥潭的当儿,也不忘拖累其它国家跟自己一起受苦。

最为过分的,就是无数间美国超级公司竟然还敢厚着脸皮向政府求救。为了稳定市场,美国联邦储备局颁布了七千亿美元的救市计划,帮忙这些即将倒闭的超级公司收拾烂摊子。

美国的财政赤字多年来都位居世界第一,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榨出七千亿美元来挽救市场?这些钱到底从哪来?难不成联储局收着数千亿美元的现金,也不拿去投资或借贷出去,就这样安分地收着这笔钱以备不时之需?在现时的社会上,已经很少人会把私房钱压在枕头底下或藏在家中某个角落,因为即使银行的利息再低,也总好过没有,所以你认为联储局会这样处理他们那几千亿美元吗?

因此说,那七千亿美元根本是无中生有,只是账目上的一行数字,现在‘提’了出来,日后再慢慢用纳税人的钱填补回去。

有这样的政府,美国人还能富到哪里去?那些面临破产的公司,只要高层出面解释,然后辞职,就能得到美国政府的资助,自己也不会破产,顶多是早点退休罢了,毕竟他们的年薪(少说也有数百万美元)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在马来西亚享受富裕的生活,长达两辈子。

真正受害的,就是美国纳税人,不但面临失业的危机,而且还得用自己的钱去填补这些高层所闯出来的祸。前些年已经美国政府已经用了数兆美元来发动阿富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现在还得花费七千亿美元(更大的数目陆续有来)来拯救那些公司。如果把这些钱用来发展民生设施,教育或保健各个方面,活在美国或许是快乐与幸福的。

当然,七千亿美元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还有不少超级公司在waiting list中呢!

最过分的例子,当属号称三大汽车公司的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福特汽车(Ford)还有克莱斯特公司(Chrysler)。


2007年第三季创下了史无前例,多达390亿美元的净亏损后,通用汽车在一年来(截至08年第三季)已经累计了约700亿美元的净亏损。一家能在一年内亏掉700亿美元(约2555亿令吉)的公司,真的那么值得美国政府出钱拯救吗?如果普腾能在一年内亏这么多钱,我想它在丹绒马林的工厂应该会被烧掉吧!

再说,这些亏损根本就是管理不当和各种内部弊病所造成的,跟这次的金融危机几乎毫无关系。经济放缓纵然会使汽车销售量与日俱减,但那些世界级的汽车公司,如丰田与福士伟根,还不是一样安然无恙地生存着,顶多是盈利比较少而已。

连我们的普腾都能交出亮眼的季度报告(08年次季的税前盈利为5700万令吉),这些美国公司真得好好反省,也应该学习,如何在跌倒之后,靠自己的能力再度爬起来。

CNN报导,这三家公司的CEO愿意以年薪1美元的代价来换取美国政府的贷款,好让他们的公司不会面临破产的绝境。这真是太可笑了,以1美元年薪换取340亿美元的贷款?那我可以用1分美元的年薪换取20万美元的贷学金吗?


当然,我是什么玩意儿?我可没有能力让一家公司在一年内亏掉700亿美元。我的脸皮也没有他们那样厚(GM总裁 Rick Wagoner 的脸皮已经达到可以防导弹的程度),在制造出这样惊人的业绩后,非但不辞职,而且还敢厚着脸皮,乘搭私人飞机(听好,是private jet)到华盛顿那里向政府求救。

纵观这些公司的表现,我觉得美国政府更本无须提供任何的贷款,因为是时候让他们学习如何自力更生了。即使要帮忙,也不应该是金钱上的帮助,顶多是减税,调高入口税或一些辅助性配套,因为这些公司(尤其是GM)的管理方式与销售策略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与弊病,就像破了洞的水缸,只要一天不去填补那破洞,所灌入的水迟早都会流失地一干二净。再说,德国的戴姆勒公司(Daimler AG)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将克莱斯特卖掉,一定是德国人厌倦了美国人那幅死性不改的脾气,若再不分家,迟早会被它们拖累。

戴姆勒作出了明智的选择,那美国政府会否也作出明智的决定呢?

美国公司长期以来都享有着过度的商业自由,因此在很多方面都没有好好管理与自律,埋下了祸根,直到闯祸后,就依赖政府来拯救它们。美国的国库已经所剩不多了,政府能救得了多少公司?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忍心让这些公司吸取教训,自生自灭的话,等到有朝一日,美国政府自己也会破产,世界强国也就会毁于一旦。

难道要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公司才肯学习如何自己跌倒自己爬吗?

P/SGM为了说服美国民众,好让他们也一起加入向政府求救的行列,因此早前发布了一个具有威胁成分的video,让世人知道美国汽车业的重要性,以及汽车业倒垮后所带来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