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il 13, 2009

相见无期

几天前得知阿桑去世的消息后,我的心情比布里斯班的天色还要阴沉。

但是当我得知她去世时,心爱的男友并不在身边陪伴,而她只能将临终前的思念,寄托在一只布熊身上时,我感到无比的难过。

或许我能体会那种思念的心情和痛苦,但是如果要带着这种心情离开人世,那是何等难受啊。

但我的情况不必阿桑好很多,因为她至少还有小熊。

而我却一无所有。

如果有一天,我即将离开这人世(如果而已),我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寄托我对你的思念。韵,你知道吗,你不曾送给我任何礼物,只有一封信而已。

抱着一封信离开人世,在电影学上来说是不合格的画面,毕竟这一幕太奇怪了。

我再次强调,这只是假设性画面而已。

所以这些年来,我都无处寄托对你的思念,因此只好在《思韵小札》里写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因为纵然这是我的心声,但在你眼中看来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因为你很难理解,我们既不是情侣,也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我为何会无时无刻都思念你呢?

无时无刻,我甚至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这一切。

就好比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你。在我们分手后的1145天里,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不久前在MSN上,我无奈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从我踏入澳洲的土地后,基本上我已经注定要在这里扎根。我已经好几次试图向你推销澳洲的好处,让你知道澳洲也会不错的工作机会与待遇,不过每次都是换来一脸的冷水。

无论如何,我依然相信我们还有机会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和你再续前缘的机会。

机会有多渺茫,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不懂如何计算这么小的机率。

但有些时候,当我的思念到了沸点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就用video call和你联络,只要能见到你的样子,能听见你的声音,哪怕一秒钟就好。

同样为了那一秒钟,我也会有订购英国机票的冲动。

但我知道自己是贪心的人,只要能见到你,我或许就不想离开你了。

因此为了纾解那种痛苦,我只能上facebookfriendster看你的照片,然后看着满脸笑容的你,自己也微笑着。

这一千多个日子里,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忽然间,电脑传来很低沉的小提琴声,播放着很熟悉的旋律。

忽然间,我轻轻地哼着: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忽然间,我的视线模糊,我闭上眼睛,让思念凝聚在那颗无奈的泪珠里,然后缓缓地划过脸颊。

忽然间,我好想你。

March 17, 2009

生日快乐

亲爱的,生日快乐。

今年我无法送上任何礼物,长长的信或是无比沉闷的诗,甚至也无法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让手机把你从睡梦中吵醒。

其实我有许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无奈最近脑细胞的死亡速度实在快得惊人,所以惟有等我恢复元气后,才跟你分享回忆学的精髓。

话虽如此,你是否曾到访这部落格仍是个未知数。

无论如何,亲爱的(请原谅我再次使用这不合适的字眼),生日快乐。

February 25, 2009

我这边你那边

我这边凌晨两点钟了,你那边才刚六点正。

我这边下着毛毛雨,你那边呢?

MSNNudge了你之后,我对着那空白的荧幕,发呆着,一直到你回应我后我才醒过来。那荧幕只空白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但我却在回忆里转了一大圈。

我的生命有一部分是靠回忆支撑着,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虽然到最后我仍然是一无所有,因为我只会用回忆来制造出更多的回忆。

很烦人吧?韵。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希望有时我跟周公谈天的时候,他能告诉我如何能让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念着你。

我这边每天新鲜出炉的思念,你在那边收到了吗?

这确实很烦人,因为你或许会质疑我到底是念生物医学,还是回忆学,因为在我的生活里,在这些文字里,我无时无刻都在回忆着我的回忆。

就好比说,今天早上剃胡子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抱怨着我胡子没剃干净的模样;当我在隆芙大道奔驰的时候,我又会想起你为我设定的110KPH上限;当我看到琉森坐在他女友的左手边时,我又会想起我们曾认真地讨论情侣用餐时的正确位置。

我在这边刚从回忆里走出来,你还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餐吗?

不过我相信,我身边的朋友不多不少都需要回忆来产生生活的动力。钢龙在情人节跟女友分手了,这个打击对何等坚强的人来说都是非常沉重的,虽然他依然每天按时上班,晚上按时跟我们这群猪朋狗友出去喝茶打麻将,但是在谈吐之间,偶尔沉静的空气中还是会弥漫着一股忧伤。

失去挚爱这种伤痛,必须亲生体验,才能真正了解其伤之伤,其痛之痛。

让钢龙压抑这份伤痛的,应该就是他和女友之间的快乐回忆。

让我压抑着这份伤痛的,确实是我的回忆,我这部分的回忆。

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这并不是我们的回忆,因为我的回忆和你的回忆是不一样的。

我回忆的生命源自痴情,灵魂源自爱情。

我想,你回忆的生命源自同情,灵魂源自友情。

只因如此,有时候当我失落的时候,我会认真地思考我应该如何渡过每一个没有你的明天,如何一如往常地在朋友面前嬉皮笑脸,不时抛出不好笑的冷笑话,不时用不僵硬的笑容来带过,那个不时出现的你的名字,然后很若无其事地压抑着那个不时闪过,有你的存在但却不属于你的回忆。

我在这边默念着你的名字,你在那边听到了吗?

我在这边很努力地生活着,你在那边也是很努力地奋斗吗?

我在这边每天带着七公斤的书包与三公吨的思念在布里斯班穿梭着,你在那边能感觉到我肩膀上的酸痛吗?

我刚从回忆中榨取了少量的幸福,那你是否有从充实的生活中得到了生命上的满足?

无论如何,祝你幸福,希望我能从你的照片中,看到更多灿烂的笑容。

p/s:虽然说我们之间相隔了八个小时,但思念是没有时差的,毕竟跟周公相比,我更喜欢听你滔滔不绝地细述着你生活上的点点滴滴,所以每当你发现我在凌晨两三点还在跟你聊天的时候,你就知道原来周公在我心目中是如此没有地位的。

January 4, 2009

三千万的梦想


在实验室里面,闷到发狂的Jeff突然挑起了这个话题。

Jeff:Nick(为何每个老外都没有尊师重道的观念呢?虽然我也是必不得已地用Nick来称呼我的教授,但Dr. Lavidis这个称号到底有何问题呢?),明天Lotto要开彩了,听说奖金有3000万(澳元)呢!

NickShit,我竟然忘记了,下班后必须去补回几张。再说,3000万的奖金足以让我衣食无忧了。

Jeff:如果我中了那3000万奖金,我将会还清那他妈的信用卡帐,然后买一栋超大的豪华公寓,超大的豪华房车,然后买股票。

(或许我的翻译能力真的退步了,英语原文如下:If I strike that fucking 30 million, I’ll pay off my fucking credit card bill, buy a fucking big apartment in the city, a fucking big car and buy some shares,这家伙有浓厚的澳洲腔,而且几乎每一句话都需要粗口的‘修饰’,所以跟他谈天时,还真得捏一把冷汗)。

Nick:哈哈,我中了3000万后,我会第一时间辞去这工作(他也用了fucking一词来形容生物医学院的管理层),然后自己设立实验室,购买一些像话的仪器(说真的,他的实验室里的仪器蛮过时的),然后让我的学生到新的实验室里学习(真是一位有心的教授),当然我还要开着我的四驱车,从Dutton Park那里直冲向Green Bridge,然后等着警察向我开罚单,才70块而已,3000万奖金可以让我来回Green Bridge N 次了。

注:Green Bridge又称为Eleanor Schonell Bridge,是连接Dutton Park与大学东区的一座大桥。这桥是为巴士专设,所以任何私人汽车开在这桥上都是犯法的。

Nick的思想,不知该说高深莫测,还是返老还童。这个年届60的老人,除了很爱在我们面前说着他的童年趣事以外,甚至让我觉得他还想再次重复那些趣事。他是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外,走多几步路都会上气不接下气,所以从实验室步行到大桥另一端的停车场或许是一种折磨。

但为何一个60岁的老人会突发奇想,想要做出那种幼稚的行为呢?

想着想着,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何要找他当我的supervisor了。

不过如果我中了那3000万,我应该会一大半捐给巴勒斯坦,把以色列的那群混蛋给赶尽杀绝。

很不理智吗?如果你中了3000万,那个价值3000万的梦想应该都不理智吧。